第三十七章盛宴（下）（2 / 2）

白居易扭头看了萧娘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含义，萧娘却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伸手拿起酒壶，在方才萧娘所持的杯子中倒入看不见的酒，但听得见斟酒的声音。

白居易转过身，望着百官，哈哈大笑，笑罢径直走向蒋玄晖。蒋玄晖浑身发毛，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问题所在，只得立即警觉起来。

就在此时，只听何皇后一拍桌子，喝道：“姬胜仙，收了你的妖术！吓到了皇帝。”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的山谷开始逐渐淡化，直至消失，九位老人也在山谷中隐去行迹。

含元殿再度恢复平静。文武百官如梦初醒，仿佛刚刚陷入一场深沉的梦境之中，眼神还有些呆滞。

想起白居易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刚才做了一场梦，白居易恰好就在梦中一样。

萧娘眼睛一亮，她忽然想起来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那位微胖的诗人白居易，瞬间想通了一切。

只是萧娘不清楚为什么太后突然下令停止幻术，太后那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她离太后与皇帝很近，小皇帝根本没有受到惊吓，虽有几分惶恐，倒也不至于令幻术停下来。这是为什么呢？她偷瞧太后的神色，没有发现异样。

萧娘端起酒杯，边向蒋玄晖的座位处走，边说道：“妾也没想到，这九老竟然以幻术重现于世，枢密使以为九老图如何？”

“不错，确是旷世珍奇，世所罕见。只是可惜吓到了陛下，不然还可以多看片刻。”

“枢密使，这酒乃是适才白居易所斟，正欲敬枢密使，未料幻术结束。人去酒在，枢密使当浮一大白。”

蒋玄晖还未说话，只听何太后怒道：“酒宴停下，《香山九老图》何在？”

每个人都被这一声怒喝吸引过去，萧娘不得不停下脚步，捧着酒杯，望向何太后。

萧娘发现姬胜仙表演幻术时，《香山九老图》就在何太后旁边，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这绝对是天大的事，有人竟敢当着太后皇帝以及文武百官的面盗窃，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漫说何太后，就连蒋玄晖都感觉愤怒，他觉得这个盗画的人太小看他了，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在他蒋玄晖面前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这酒宴也进行了大半，谁这么大胆竟敢在太后面前盗窃？”蒋玄晖站起来问群臣，“要是搜不出来，谁也甭想离开含元殿。”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无不惊骇，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气氛挺好的一番酒宴怎么就变成抓贼宴了？真扫兴，抓出来一定好好收拾他，很多人都这样想。

蒋玄晖令除太后与皇帝外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亲自搜查文武百官周身。裴枢与王溥也有些纳闷，人算不如天算，萧娘与裴复制定的完美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结果被一幅画搅了局，这时候再去劝蒋玄晖喝酒可就没有借口了。

蒋玄晖搜遍文武百官周身，没有发现《香山九老图》，他转身对金公公说：“金三公公，蒋某请金三公公搜查宫女、幻术师。”

金公公点点头，道：“说的是。”

殿内除文武百官外，还有幻术师五位师徒，以及萧娘和阿秋。金公公仔细检查了这几位，同样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蒋玄晖道：“幻术，幻术，除了幻术师，蒋某还想不到有谁有这种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一幅画。来人，把幻术师拿下。”

这时在殿门处闯进一队士兵，把五位幻术师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