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暗涌（上）（2 / 2）

“有这种可能，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然我怀疑这不是寇彦卿的人所为。”

“又发生了何事？”萧娘比裴复还着急。

裴复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那个假萧娘确实有些不对劲，比如假萧娘与真萧娘的表情不一样，假萧娘的表情太刻意造作，是演出来的，真萧娘在紧要关头也很少跟他开玩笑。

“我看寇彦卿已经离开积德坊，于是准备离开，没想到刚离开积德坊就遇见寇彦卿，他一直埋伏在外面，根本没离开，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双方一场恶战，没想到这时在天上降下一条火龙，吓退了他们，我趁机逃走。这好像有人故意为之。”

萧娘一边听一边分析其中的逻辑，她觉得裴复今晚经历的这些事情太离谱，仿佛幼时父亲给自己讲的《搜神记》中的神怪故事。无论如何，这条火龙绝不会平白无故而来。萧娘坐下，自己斟了一杯冷茶，润了润喉咙。

裴复一直背着手来回踱步，他忽然问：“为什么没有准时到？难道出了变故？”

“对，太后那里出了问题。”萧娘开始讲述自己的经过，“本来妾要赴福先寺，没想到太后忽然召妾入寝宫，说有要事相商，不得已，只得去太后处。原来太后得知，蒋玄晖命人为太后修建宫殿，其意图明显，乃是欲把太后与皇帝分开。”

“现在洛阳城表面各方势力相安无事，其实暗流涌动，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血流成河。”裴复皱着眉头，心急如焚。

“是啊，太后如今已无可用之人，是以才召妾商议此事。妾建议太后静观其变，改变不了局势，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形象，尤其是改变皇帝的形象，加紧教育皇帝，万一哪天真的分开了，皇帝尚可以从容自处。”

“你说得对，太后既然不能阻止他们建造宫殿，趁着时间充裕，就不如为以后联络皇帝制定一个周密计划，以防不测。”

“太后还说了一个秘密，说蒋玄晖钟意于太后，毕竟太后小蒋玄晖十多岁，不考虑伦理道德，只说男女情感，倒也是人之常情。”

裴复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娘莞尔一笑，说道：“妾当时比郎君更惊讶，可是后来想想，这男女之情，不是身份能阻挡的，身份可以阻止人们双宿双飞，但不能阻止一个人的爱慕。”

“太后怎么想？”

“太后问妾如何利用蒋玄晖的情感扭转局势？”

“你是怎么回答的？”

“妾没有回答，因为这需要从长计议，这对太后而言，或许是个有用的信息，郎君以为如何？”萧娘盯着裴复的脸。

“不妥！”裴复说话斩钉截铁，“太后是一国之母，先帝之妻，若与臣子私下往来，行不伦之事，一旦传扬出去，有损先帝名声。”

“如果太后献身可以拯救朝廷呢？”萧娘继续追问。

“那也不行，即便大唐倾覆，也不能有损国体。”

“大唐重要还是名节重要？”萧娘不服气，她就是想看看裴复怎么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