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逼宫（上）（2 / 2）

韦宜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转念一想，没有听错，是裴复的主意太高明。今夜的洛阳城，无疑只有蒋玄晖的宅子不会遭到追查，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此理。

裴复与韦宜成绕过脚步杂乱的地方，又回到蒋宅。此时蒋玄晖府上的军士已经遣出去大半，防守稍弱，两人再次跃入蒋宅内。

此时蒋玄晖已与妻儿相认，说出诈死的缘由，家人才彻底放心。周大经命令军士们将内堂里的屏帐几案都撤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至于如果明天有官员上门参加大殓，周大经专门派人在门前守候，逐个说明情况。

蒋府没有专门关押犯人的监牢，周大经就把设立小殓床的内堂当作监狱，把金公公暂时关押在里面，派人专门看守。

裴复与韦宜成，仍然爬上房顶，趴在屋脊上贴着山墙注视着内堂的一切动静。

不久，在内堂里传说呜呜的声音，仿佛一个极度痛苦的人，被人堵住嘴巴发不出悲鸣。

金公公的确在受刑，实施的人正是周大经，他先让手下士兵审问金公公，金公公闭口不言，士兵则耳光伺候。“噼啪噼啪”，格外响亮干脆。

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显然不奏效，紧接着就是杖刑，为了避免金公公嚎叫，惊吓到女眷，还把金公公的嘴用一团从更衣室里找到的破布塞上。

为了让金公公切身体会到杖刑的威力，士兵在周大经的授意下，特地扒光金公公的裤子，用带刺的棒子，猛抽金公公的大腿。

“慢，让他站起来，撩开衣服，某倒要看看公公的

金公公连蹦带跳，十分抗拒。士兵掀开金公公的外面的袍子，周大经看了看，道：“啧啧啧，不男不女，什么东西。说出来，就放了你，不然，让洛阳最好的画师，把你的裸体画出来，贴在南市北市，让你受尽羞辱，如何？”

金公公骨头倒是很硬，周大经取下他嘴中的破布，金公公反复说自己就是看不惯蒋玄晖飞扬跋扈，要取他性命而已。

“偌大洛阳城，看不惯蒋玄晖的人难以胜数，要杀他的人，多如牛毛。”金公公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仍然没有翻供。

“金公公身上流血了，哎呦！”周大经走近金公公，指着金公公伤累累累的大腿，一脸惋惜。他扭头对士兵说：“明天找十几只蚂蚁，放在金公公的伤口上，蚂蚁最嗜血，金公公想必清楚得很，你们都仔细点，别让他跑了。”

周大经说完离开内堂。内堂内外留下三十余军士看守，枕戈待旦。

金公公听说周大经要用蚂蚁整他，也有点慌神，不管如何，总算能熬过今夜。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出搜寻裴复与韦宜成的军士逐渐返回，一无所获。裴复与韦宜成趁机离开蒋宅，各自返回住处。

第二天，裴复见王十九匆匆来给自己报信，说朝堂可能要出事。原来寇彦卿带着浑身被绑的金公公上朝去了，上朝见谁？不用说，肯定针对何太后。

这天清晨，寇彦卿早早地就来到蒋府来见蒋玄晖，他想知道借尸还魂的计策如何。没想到竟然捉住了金公公，而金公公又绝口不提幕后主谋，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确实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