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震惊（下）（1 / 2）

第二天，裴复与宋筠儿离开汴州。出了梁门，宋筠儿骑在马上，回头望着在视野中逐渐远去并模糊的汴州城，竟然有些不舍，毕竟在他乡，与心爱之人同居一室，没人相扰，是何等惬意的事情。一想到回洛阳后，不得不分开，她就有些若有所失。

“裴郎，想不想知道幻术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拉住马缰绳放缓速度时，宋筠儿问。

“我能随便打听吗？”

“如何不能？毕竟你也拜过姬胜仙为师，虽然只是形式上而已。”

“那你说说，那蛇是如何变出来的？我开始还真以为你身上藏了一条小蛇，奇怪的是，你洗澡时脱掉衣服，也没有蛇掉出来啊！哈哈！”

“讨厌！”宋筠儿白了裴复一眼，道：“这幻术第一步，就是先让人神志不清，一个人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可能产生幻觉。第二步，就是不可说不可说了！嘻嘻！”

两人疾驰了半天，回到阔别十日的洛阳城，一切又都熟悉起来。从建春门进入，二人分开，宋筠儿回云间邸店，裴复回到永丰坊。

萧娘并未在宅子内，裴复有些失落，他很想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不过比起这个，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送玉刀。这两柄玉刀，长两寸，宽度与成人食指相仿，晶莹剔透，还刻有一个隶书“朱”字，握在掌中，有种温润清凉的感觉。

两位宣徽副使的同住修业坊，离裴复住的永丰坊约两坊之地，不过是对角线。此时正值未时，烈日西斜，街道上到处都有来往的行人，穿着单衣，挥着竹柄团扇，哼着小调闲逛。还有追着打闹、到处疯跑的小孩子，一个个素面朝天，纯真烂漫，洛阳一切如常。

裴复来到坊内，向一位老妇人打听两位宣徽副使的宅子，其中王殷的宅子就距离裴复几十米外，近在咫尺，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走到王殷门前，举手叩打门环。王殷的宅门十分气魄，很新，朱红色的油漆纤尘不染，应该是花重金重新改装过。门前还有上马石，石狮子。

不大一会儿，有门仆前来开门，门仆五十多岁，胡须花白，但看上去精神矍铄，手脚利落，门仆见门外站着一位年轻人，道：“请问郎君有何贵干？”

“哦，老丈，某乃裴复，有要事求见宣徽王公，烦请通禀。”

“你认识我们阿郎？”

“不曾相识。”

“那郎君有话尽管说吧，老朽可代为转达。”

裴复一听有点不高兴，心想现在这门仆都这么难伺候吗？又不是家常客套话，岂能随便告诉一个门仆？“老丈，你就转告王宣徽，就说一个送玉刀的人，在门外相候。”裴复说罢，挥了挥手中的两柄玉刀。

门仆一看，果然不假，这两柄玉刀应该价值不菲，看那玉刀在阳光下熠熠生烟，温润如凝脂，应是采自西域，道：“好，那你且在门外候着！”

过了半晌，门仆“吱拗”一声又打开大门，面带微笑，道：“郎君请进，我们阿郎适才正与客人闲谈，听闻郎君前来送刀，甚有兴致。”

裴复跟着门仆进入王殷的宅子。王殷的宅院很宽阔，有一块小假山花园，花园的溪水里还养着红白色的锦鲤，在水草中游弋，甚是有趣。小溪的旁边，还有一块圆石，看样子专门为坐着投喂锦鲤而设。

门仆把裴复带进内堂，内堂中间坐着两位年纪约么在四五十岁的光景男子，手中各握着一柄蜀绣团扇，穿着清凉的纱衣，相对闲聊。

“郎君，这位就是我们阿郎；这位是赵公殷衡，并为宣徽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