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迹象（下）（2 / 2）

“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去问朱友贞。”

“没搞错吧，我们怀疑人家是幕后主使者，不去暗中调查，反而去问人家，均王脑子又没坏掉，为什么告诉我们真相？”

“我们去找他的目的就是要他知道，我们开始怀疑他了。他得知遭到怀疑，肯定会实施下一步行动。他只要开始行动，便会露出破绽，这叫阳谋！”

“哼！”凤舞有点不服气，“前提是他是幕后主谋。”

“他不是最好，我们反倒缩小了搜查范围。”

裴复打定主意，孤身前往汴京郊外的练兵校场。朱友贞作为马步军都指挥使，每日都会操练兵马，这天也不例外。

裴复来到校场，军士们正在进行拔河游戏。游戏双方各有十人，抓着一条大拇指粗的麻绳，拼尽全力拉拽，时近中午，烈日当头，拔河的军士满头大汗，汗水在古铜色的脸上迤逦而下，穿过厚厚的灰尘，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污痕。校场一派喜气洋洋，周围呐喊助威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朱友贞一身戎装，负手站在一边观看，脸上堆满笑意。

守卫拿着裴复的名刺，跑来向朱友贞禀报，朱友贞心情大好，爽快表示接见，转身回到一顶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等待裴复。

裴复由军士领着，来到朱友贞的军帐中。军帐中央端坐一人，神采奕奕，正是均王朱友贞，两名黑瘦精壮的军士侍立两侧。这是他们首次相见，裴复发现朱友贞确实要比朱友文年轻得多，干劲十足。

“下官裴复见过均王殿下。”裴复微微欠身，算是见面礼。

“哦？典谒请坐！刘夫人遣足下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裴复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来，道：“天子遇刺之事，想必殿下早已听闻，裴某与河南府衙内指挥使张继祚张将军协同查办此案，今番拜访殿下，无非是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望殿下如实相告。”

“但问无妨！”

“如今有证据直指博王，博王疑心是郢王从中作梗，故意陷害，此事十分蹊跷，裴某也不敢妄下断论。裴某想知道殿下如何看待此事？是站在郢王一边还是博王一边？”

“朱某的态度，大哥博王最清楚，你可以去问他。”

“殿下认识契丹人吗？”

“不认识！朱某的麾下也无契丹军卒。”

“殿下可认得这把匕首？”裴复自怀中掏出那把青铜匕首。

朱友贞身边的军士走过来，接过匕首，转交给朱友贞。朱友贞端详半晌，摇摇头，道：“没见过，这匕首也非军中之物。汴军的匕首皆为精钢所造，且刻有‘梁’字。而这把匕首上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图案，且以青铜打造，不知何人所有。”

朱友贞将匕首交给身边的军卒，军卒又还给裴复。裴复目的已达到，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