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分之一千的确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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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的妈妈闻听儿子的话，顿时不知所措，手里攥着儿子的“施舍”，楞楞地不发一言。苏楠的震惊无可言表：这是怎么一回事？顾不得思考太多，她一下子挡在景澄和宋小河面前，景澄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表情有点慌乱：“你怎么在这里？”但紧接着，慌乱就变成了窃喜：此时她突然出现，应该和姜婷婷是一样的目的吧？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再嘴硬也会通过行为暴露出内心的想法。

苏楠却不回答他，而是一把拉过不知如何是好的女人：“你不认识她吗？”

景澄怔了怔，用眼角瞄过母亲，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怎么会认识一个乞丐？”

“你！”就算苏楠见过大风大浪，对景澄的话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回应，她回头看看自己叫了两年的“妈”。对方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说：“我来找我儿子，对不起，认错人了。”

“阿姨你这眼神不行啊！”宋小河鄙夷地说道，“在Ａ中你还能找出第二个长成这样的吗？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谁啊！别怪我嘴巴毒，就你这样能生出多好看的儿子。”

周围响起嘲笑声，女人显得弱小而无助。苏楠死死盯着景澄，盼望他能良心发现，没想到他只是讪笑着：“离得远眼睛花了也是有可能的，没事，我们走吧。”

“江景澄！”

“苏楠，你要点脸。”宋小河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一个女孩，你也真好意思，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和你说话丢人呢。”

苏楠想起刚刚景澄说姜婷婷的话：“你别这么不要脸，给自己点尊严。”一个恍惚间，她几乎以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曾经以为，在爱情中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尊严，不能当饭吃，不能当水喝，甚至连吵架的时候都会起到反作用。现在看来，在不确定对方是否爱你的时候，也许唯一能保留的，就是尊严。于是她站直了身子，毫不畏惧的看着宋小河，一字一字字正腔圆的说道：“你以为我瞎了一次眼还会再瞎第二次吗？你放心好了，你喜欢的人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

说着就拉过景澄的妈妈：“阿……阿姨，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她将女人拿着的五块钱抽了出来，直接甩到景澄脚边：“拿好你的钱，别在这里装好人。”

她终究还是没忍心拆穿他，景澄的心却在不停的狂跳：她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这是我妈？不可能！都说了不要这个时候来校门口找我，她怎么不听？他埋怨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母亲心虚的低下头去。她想说：我不是故意这个时候来的，你爸爸病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不想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和你碰面了，给你送好生活费我就要回家。但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她将头转向苏楠：“小姑娘不用了。谢谢你。”

苏楠也不好再阻拦。其实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此时景澄妈妈不去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她心中苦辣酸甜一并涌上，只想快点逃离此地，不然真怕自己失控。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那一刻她谁也不想看见，也根本没听见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景澄的欲说还休，宋小河的语带挑衅，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的东西。她怎么都不能相信，景澄的家境竟然是这样，难怪相恋到结婚，景澄都不曾带她去过家里。看来水产养殖或许也是假的。那时她还以为或许景澄的父母不喜欢有人去，再或者近些年来婆媳问题层出不穷，景澄是为了家庭的和谐与稳定，总之，想出的每一个理由都似乎说得过去，但现在一想，根本经不住仔细推敲。原来，景澄的光鲜竟是这样堆砌起来的，无情的压榨着自己的父母，却能摆出毫不在意的架势，这是何等的无情啊！她将自行车骑得飞快，没注意到陈浦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一直和她保持着一致的速度。

陈浦总觉得今天的苏楠很不对劲。仔细看她的肩膀好像在不自觉的抖动，她在哭？哭什么呢？是景澄又有了新欢？是宋小河的出言不逊？看起来都不太像。他下定决心准备问个明白，可是在下一个路口，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有什么资格去问她呢？以什么身份去问她呢？太唐突了吧？会不会惹她不开心？毕竟这个问题实在太私人。突然之间的顾虑重重让他重做考量，最后还是转换了方向，向家里骑去。

回到家中，已经摆好碗筷的妈妈一眼就看出了苏楠的不对劲，平时活蹦乱跳的女儿此刻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她吓坏了，忙接过女儿的书包，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苏楠又想起结婚前夕妈妈对自己说的话，的确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抱着妈妈大哭起来。

见女儿不说话，妈妈也不知道怎样能让她舒服一点，只能轻轻抱住她，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妈，原来你说的都是对的。”她的语气中带有轻微的叹息。

“当然，妈活了多少年，你才活多少年，论经验不知道要比你多多少。今天怎么了？突然觉得我说的那句话对？”

苏楠擦了擦眼泪，擡起头来：“你还记得江景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