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4章(2 / 2)
“你心疼自己孩子没别人吃得好穿得好,”陆墨盯着那卖苦情的将领,嘴角几乎淬了寒冰般冷漠,“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手底下的士兵没了俸禄家里头的孩子拿什么饱肚子!”
那将领浑身一抖,垂下了脑袋,他最开始,也不是真那么混账,可人那颗心啊,没有对比,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一开始,他也是本本分分的,老老实实拿着自己该得的俸禄,那些钱和家里头种地比起来,真的是好大一笔银子。
他拿着那些银子养活了媳妇孩子,还家里头盖了大瓦房,成了村里头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了,明明是同一职位的将领家的孩子穿金戴银,一个小娃娃一身上下穿的就顶他数年俸禄,更别说那小娃娃身上戴着的通透玉佩,就算卖了他全家都买不来!
他家的孩子还在为一口白米饭满足,为三五不时吃次肉得意洋洋,这与那小娃娃对比起来,多么可笑!
渐渐地,他也就沉迷了,不过他好歹良心未泯,胆子也不大,偷偷摸摸克扣了些许,到底没做出饿死冻死底下士兵来。
但那些不堪无耻,在这一瞬间被贤王叫破的时候,他亦是无地自容,可到底,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不要脸的卖个惨又算得了什么。
陆墨也没一棍子打死所有人,那些贪到毫无人性的,自然下场凄惨,而这些同流合污情节没那么恶劣的,则被重重罚了,且不说让他们填补当初贪污的部分,就是这次因为斩杀敌军立下的功劳也被将功赎罪掉了,更有一些严重点的,职位降低,从有实权的大将,变成了百夫长千夫长此类小将领,若他们能够知错悔改,以后立下大功,自然还有晋升的可能,若吃不了这落差,也受不了旁人的指责埋怨,此生怕也就这么过去了。
解决完粮草饷银贪污问题,陆墨终于提起众人一开始的目的:“本王看过了,那些西风俘虏,都不是纯粹的西风血统。”
一个老将红了眼眶:“王爷,都是西风国那些畜生干的!他们撸了我东陵边境的女子,强迫她们为奴为婢,还……为西风那些畜生诞下血脉!”
“西风杀我多少东陵将士,那些西风俘虏每一个好的!”
“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东陵三城不会那么快城破,那些百姓……”
“他们该杀!”
那些将领瞬间被激起了那些不堪的回忆,之前说的什么有违天和,什么太过作孽,现如今是半个字都没提起,一个个只恨不得自己提刀去斩杀了那些俘虏。
不过,这并不是陆墨希望看到的。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不过是弱肉强食,强者可以高高在上的对弱者施舍任何可能,这些可能导致的结果,弱者是否愿意接受并不重要,弱者的呼喊也并不会动摇强者的决定,这就是现实。
而在这场战斗中两方牺牲的人马,两方之间的仇恨,在百年千年之后,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刻,陆墨不禁想起最开始世界的华夏,华夏历史悠久地大物博,可华夏最开始,也是分分合合无数次才发展成一个别人不敢忽视欺凌的大国的,华夏有五十六个民族,事实上,这一个个民族就是曾经的小国,但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与汉族兼容合并。
大清入关,当初的草原骑兵是如何的高傲,满族以血统为尊,称汉人为包衣奴才,可实际上,满族学习了汉人的语言文字,满族遵从了汉人的祖制规矩,最终生以一种无法抵抗的速度融入了汉人之中。
有人说,华夏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他不管打不打得过你,最终就是同化了你。
以人为本,这四个字真真是淋漓尽致。
陆墨对东陵没有特别深的执着,唯一感到熟悉的就是东陵的衣着语言和历史发展,虽然不尽一致,却也带着华夏古风,在这一点上,陆墨愿意多偏向东陵。
而对陆墨来说,东陵的安宁公主更让他上心三分,毕竟那是他的任务所在。
陆墨对西风俘虏并没有深刻的仇恨,一来这等世道他们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二来,他已然决定打下西风,这一次并非西风俯首称称每年上贡就能解决的,他要的是彻底收复西风国土,将西风变成东陵的马场与牛羊供给地。
说白了,陆墨是站在一个强者的角度,他要的是长远的发展,而非十年数十年里反反复复的边境战争,他想给百姓更多的安稳,能吃饱饭穿暖衣,又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至于西风的血统仇恨问题,且不说以后西风会被东陵纳入,此后世上再无西风唯有东陵,就是如今,这些西风俘虏里不也有东陵血脉吗?等以后多多与东陵的百姓交融,一代二代下来或许还有人记得,七代八代过后,又有谁还会惦念着?
或许多年以后,还有人会感概一句,自己祖上曾也有西风血脉,但是那感慨之人,只会从内心深处认同自己是东陵人。
“众位看那些西风俘虏长相如何?”陆墨问道。
“虽然身量高大,可一个个不修边幅茹毛饮血,根本与畜生无异!”这些人嘴里就不会有什么好词。
“那他们的力气又有几何?”陆墨继续问道。
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吃的生肉,力气比我们东陵儿郎大上许多,里头颇有些力大无穷的……”
“如此,这等好劳力,直接杀了可不可惜?”陆墨反问。
众人沉默了一瞬,转而拍手:“王爷说的是!咱们东陵年年都少不得修理河坝,铺设道路的徭役,有了这些俘虏,我东陵百姓就不必白白牺牲那般多。”
“何止!那挖矿的徭役伤亡更大,这些人又有的是力气,到时候还不一个顶两!”
“是我等想岔了,王爷英明!”
陆墨警告道:“徭役毕竟辛苦,若是让那些人看不到出路,说不得要出乱子,你们出个章程,服劳役多少年,可以变为自由身,立功多少,东陵给安置家业。”
“那岂不是便宜……”有人不愿,低估出声。
结果被身边的人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傻?王爷的意思是,要让驴出力,总得前面吊根胡萝卜……”
周围听到的人恍然大悟,一个个双目泛光,恨不得现在就出了完整的章程,好把那些俘虏送去做苦工。
于是,这些俘虏毫无疑问的被留下性命。
将五万俘虏送走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各个将领很快动员起来,计策方案经过几番修改,第二天一早就呈现到陆墨桌案上。
五万俘虏率先进行姓名年龄性别特长出身部落等等信息等级,随后每个部落的人都被打散和别的部落混在一起,以每一百人为一个小队,一千人为一个大队,五万人一共分为五十个大队。
这些俘虏肯定是不会一起送走的,边境没有足够的兵力分出来押送他们,除非边境的五万大军全部跟着过去,但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这五万人里面根据能力威信率先选出了五十个大队长,以及五百个小队长。
五十个大队长先被叫过去接受洗脑教育。
东陵收回三城,多的是隔音好的地方。
五十人被带到城主府,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又仿佛母亲离开巢穴独守空巢却遇到危险的小鸟,强撑着自己不怕的模样,而动作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们。
他们是怕的,如何能够不怕?他们未来的日子,他们的生死都掌控在那个看起来一副小白脸模样的东陵贤王身上。
况且,那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一身气势却极具威势,让人难以轻视。
又因为陆墨身上少见的穿着贵重华丽,那布料一看就是西风各族族长才用得起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小族的族长。且看他腰间的剔透玉佩,头上的金镶玉冠冕,以及手中透绿的大扳指,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人的有钱有权!
这批人能混上大队长,自然都是有能力有脑子的,然而他们在西风的地位却并没有因此改善,反而曾经因为自己的能力突出被纯血的兄弟姐妹更加恶意的欺凌。
他们对西风有感情吗?或许是有的,生在西风长在西风,身体里留着一半西风的血液,可这种期盼被接纳的感情,在一日日的被奴役中磨灭,最后变成了憎恨。
明明同样是人,同样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有的人能吃肉喝酒每天玩乐,有的人却在生活的最底层挣扎求生,连一口饭一口水都要苦苦求来?
可他们对东陵有感情吗?或许也有,生母是东陵人,有爱自己孩子的,即便环境艰难也会给他们讲一些东陵的故事风俗,讲东陵的美好生活,可偏偏,生母地位低下,子因母贱,他们的内心又何曾没有过埋怨?这还是生母有爱子之心的,若有的生母本恨屋及乌,只怕日日恶毒诅咒,从未给过半分母爱,给予的都是怨恨,他们的内心又如何会对东陵有向往之心?
只怕东陵之与他们不过是块肥美的鲜肉,在西风其他人大口吃肉的时候,他们能够混点肉汤喝喝也是极好的。
想要扭转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给他们比以往好的生活,他们就会安定下来,以后即便有人想要策反他们,在影响到他们好不容易求来的安定生活时,得到的结果只会被拒绝。
陆墨任由他们打量,直到有一个看起来在五十人中年级最大似乎最有威信的一人站出来:“贤王,不知您召集我等有何吩咐?”
老者脸皮子一层一层的皱褶,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场战争中,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他心中忐忑又渴望。
西风的混血盼了太久了,一代又一代,他们太想要有一处地方能够真正的接纳他们,生活在西风,他们的印象里,对待俘虏就是杀,而现在东陵竟然留下来他们全部人的命,是不是说明,他们或许会被接纳?
老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卑微而尊敬,实际上不用他多么刻意,他多年刻在骨子里的搓摩已经让他习惯性就能做出标准的动作表情,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看着陆墨的目光带着怎样的企盼。
陆墨一个一个目光与他们对视,随后轻笑:“你们该知道,五万俘虏每日的吃喝消耗可不是个小数目,本王找你们过来,就是商量这件事的。”
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东陵贤王不想养他们了,想要将他们……
老者也慌了:“贤王,我们都有一把子力气,能干活!不吃白饭!”
陆墨看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也不多吓唬他们,物极必反,他是来施恩的,并非来威胁人:“本王为你们找了几个去处,吃穿不会短了你们。不过你们也知道,你们现在的身份是俘虏,必定是先要受一阵苦楚的。”
从刚开始幻想着自己要被杀死,到现在被安排好了生活,还有吃有喝,受些苦楚算什么!
众人只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陆墨继续道:“本王与几位大将商议了一番,将你们送往各城修路,只要做满三年,可解除你们俘虏身份,如若修路过程中有突出者,视贡献减短三年时间。三年结束,若你们愿意,本王负责安排人为你们落户东陵并赐予些许田产,你们也可将西风的亲人接到东陵落户。”
如果说西风人最羡慕东陵人什么,那必然是东陵的肥沃土地。
西风的水草虽然也很鲜美,可那也是有季节之分又不好存储还不是人吃的,当然,这些草根在他们没粮食的时候,也会当成救命的宝,只是期间的辛苦,可想而知。
如果,他们能够在东陵拥有一块自己的田地,哪里还会惦记什么西风!西风对他们又不好!
在场的人全都疯狂了。
如果说才他们是从地狱回到人间,那么现在,必然是因为从人间到了天堂。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他们不知道修路会有多辛苦吗?不,他们知道,西风部落首领也会不时的在部落里讲讲东陵的情况,特别是东陵百姓生活有多惨,可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没电逼数吗,他们西风一到冬天就只能靠着去东陵打秋风才能活下来,而东陵百姓却并没有到来西风打秋风的时候。
显然,东陵百姓过得再怎么凄惨,至少比起他们这些西风的底层人来说,也是好的。
陆墨这一招实在太狠了,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一松一弛之间抓着人心、人性,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能。
且不管陆墨会不会实践诺言,至少与直接杀死他们对比起来,他们总有些盼头的。
百姓就是如此,只要不是被逼到日子过不下去,谁又愿意造反呢?
这里的人里没有西风那些血脉高贵的人存在,就没有人硬要带着他们往危险路上走。
早上五十个大队长被具体展望了一番今后的生活,他们回到营中被人拖着打听了一中午,口都说干了,然后下午带着五百个小队长一起继续接受展望未来。
这五百人更加疯狂,回来与自己手下讲了一晚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转天,五万俘虏起来的时候双眼都特别亮,等陆墨派遣过来的人要带着他们前去各城修路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就算,有的人心中有怀疑,却不会轻易说出来,跟着大部队越走越远,渐渐地,五万人马已经分散离开,可这无完人却并没有觉得不对,这不每一大队要去的城镇不一样嘛!
陆墨写了折子送往皇城,详细写了一番自己的计策谋划,需要皇帝如何如何配合等,等折子送到皇城,皇帝拍案叫好,这一下子可就拐回来五万劳力!如果这五万劳力能够在东陵安家,与东陵百姓成家或今后成为姻亲,这回头还不是成了他东陵的人?
皇帝不知道什么文化入侵洗脑,他只知道什么叫做上门女婿,这不就是一个概念嘛!
皇城里如火如荼派出各方需要的官员,特别是这五万俘虏修路要的管理人员粮草衣服等等。
而东陵边城,再一次迎来了西风王的大军。
这一次出战的只有十万人马,西风王部落里面就占五万,这也是西风王部落仅有的能够拿出来作战的人。
而同样的,这一次没有带上炮灰属性的步兵,算起来,这十万顶的上之前的二十多万战力。
西风王想要一雪前耻,之前是他被东陵贤王的突袭给震惊到了,如今回过头来想想,东陵贤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东陵边境兵力早就被腐蚀了,一个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怎么有力气和他们这些西风的勇士作战!
这一次,他一定要再次拿下东陵城池。
西风王想得很美,他认为东陵贤王虽然有武力,却并不代表着有军事之能,边防图是真的,边防调动有多麻烦,又岂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况且,没有皇城皇帝的手令圣旨,哪家的将领敢就这么听着贤王的几句话就不远千里地调兵遣将?
西风王深知东陵这个国家,上位者向来忌惮底下亲王的权势,就如同他这个大汗忌惮底下部落变得强大一样。
可这一次,西风王却料错了,陆墨不仅仅是贤王,更曾经是皇帝手中的暗刀,为皇帝做尽了阴暗事,以及——陆墨出发之前,告知了皇帝一个巨大的“秘密”——他此生不能生育。
还有什么比这个秘密更让皇帝放心的呢?
贤王无后,他就算抢了皇位去又有什么用?皇帝在派心腹太医确诊了一番之后,就对这个皇弟又心疼又放心,转头就给了他无上权柄。
边境调动军队会引起皇帝猜测?朝中大臣危言耸听拼死劝诫?皇帝自己都给了陆墨不少空白圣旨,猜测陆墨?在这个档口是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陆墨会有不臣之心。
五万俘虏前脚刚走,边境的军队调动就到了,最靠近西风国的城池里面,如今有着整整二十万精兵强将。
等西风王派遣先锋军前去叫门,陆墨二话不说开门迎战。
西风王等人看到城门大开,内心嘲笑不已,这东陵贤王怕不是傻了,本来有着这一道城门,好歹能抵挡一番西风大军,现在开了城门,他们杀东陵人还不是和屠猪狗一样?
西风王高声下令,全军快速跑马前进,厮杀声阵阵。
然而还未等他们到达距离城门百尺远,最前面的人马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沟。
这条沟横跨在整个城池前面,随着第一批人马落坑,后面跟着的兵马戳手不及,跟着一起摔下去了,再后面的兵马看不到前面的情况,拼了老命的往前冲,直接推着深沟前面的兵马落坑,等轮到自己,又被后面的兵马逼迫,这简直是个死循环。
只这一招,就坑杀了西风上万兵马。
陆墨身边,军师咽了咽口水,随后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心中畅快不已,道:“这一战未负五万将士没日没夜的挖坑啊!”
随着沟被填平,沟后面静静等待着的东陵将士一鼓作气,拼杀了上去。
战争从来就不会缺少牺牲,饶是陆墨准备了再多,东陵还是死亡了数千将士。
至于西风,十万精兵仅仅剩了三四万,狼狈逃跑,在分散的途中,被早有准备的东陵将士截胡,又损失了不少。
此战,几乎将东陵打到翻不了身。
可这并非陆墨的目的,这些人,不过是他目标路上需要铲除的踏脚石。
这些西风精兵,正是西风各部落的顶梁柱,这些人对西风有着强烈归属感,是不可能轻易顺从了东陵的,若是现在就将他们融入东陵,只怕东陵面对的不是上门女婿,而是一头白眼狼。
风险太大,陆墨只能先将他们打怕了,空出手来将那五万俘虏给完全洗脑,彻底在东陵安顿下来,到时候再处理这些人的问题。
西风国已经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的出战不仅没有拿下城池,连以往惯例的打秋风都没有打到,若非这次伤亡人数巨多,空出了不少口粮,只怕经过这一冬,饿死的人能上万。
可即便如此,冬天过去,家里头没了男人的西风部落族人,也冻死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最初的五万俘虏已经被东陵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能穿暖的棉衣,能挡风的屋子,能取暖的土坑等等给晃花了眼,虽然平日里还得干苦力修路,可比起他们在西风做牛做马的日子,这点子苦力活算什么?
况且,在西风他们时不时就要被打挨骂,但在东陵,只要自己的活计好好干了,并没有人会拿着马鞭抽人,也没有人会对着他们吐唾沫。
尊严,这就是陆墨所给他们的。
不过一个月,就有聪明的俘虏立了功,陆墨非常守信地赐给他一间三个带有三个房间的屋子,还有五亩田地,虽然屋子里头除了床和桌椅,以及最简陋的厨房用具,田地也是最差的三等田,可这就已经足够他感激涕零。
有俘虏看到他这么快就得了自由身不说,还真的拿到了田地房屋,个个都眼红不已,更加卖力。
接下去的一个月,不少俘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提前释放。
恰在此时,陆墨让人跟他们聊天,聊什么?自然是冬天到了,你们自己在东陵吃饱穿暖,你们家人可还好?
顿时,他们想起了当初陆墨的承诺,可以带家人过来。
此时此刻,他们再也不会怀疑陆墨的信誉,立马组织了人手,请求陆墨派人带他们前去给西风部落里的家人送个信。
陆墨也不怕他们耍诈,他的精神力足够让他一眼就探测出对方是否存在恶意欺骗,这种直接放手让他们自己出人去西风国的举动,没有半点监视的行为,让俘虏们又在心中记了一笔,只恨不得能够为他立个排位日日上供。
第一次去西风国只带回了数千妇人,还是分批偷偷过来的,西风王输了战事,正在到处发火,好在没有注意到她们这些地位卑贱的奴隶们。
有人帮忙,有人配合,于是偷渡就这么成功了。
如此,整个冬日,东陵总共派了三次人,偷回上万妇人老人小孩,西风动荡,少了努力也不过以为是因为口粮不足饿死冻死。
等到冬日过去,西风各部落再次统计,才恍然发觉自己部落的奴隶竟然少了那么多。
但当时连不少西风自己人都有冻死的,死了那么多奴隶又似乎是正常的。
什么?你说尸体?奴隶要怎么安葬?自然是直接拖出去扔了,这么冷的冬日,大概是被哪里的野狼给叼去吃了吧。
嗐,这年头倒是畜生过的比他们这些个西风贵族还要潇洒了,有吃不完的新鲜人肉呢。
陆墨一直在边境忙碌,改善这里的坏境。
他经过许多小世界,得到最大的回报是精神力增长,其次便是无数的知识。
边境日新月异,整个东陵改头换面般发生巨大变化。倘若一个人隐居那么几个月,出来或许就觉得跟不上外头百姓的话题了。
一年时间一晃而过,大部分俘虏都已经成了自由身,在东陵安稳居住下来,西风国有亲人的都接回来了,还有与东陵女子看对眼成家的。
就在陆墨从忙得团团转的事情中抽出身来,刚能喘上两口气,就收到了皇城传递来的消息——安宁公主即将大婚。
陆墨盯着手上的信函,恍然发现,他是来做任务的,可他却把任务目标丢在了脑后,反倒操心起边境将士来还乐在其中。
他心中一紧,安宁公主对他的好感度毋庸置疑是满点,但她的幸福值呢?
被忽视了许久的系统终于被放出来:“叮,任务对象安宁公主好感度一百点,幸福值九十点。”
“嗯?”幸福值九十点,难道安宁与那驸马真心相爱了?
陆墨快速交接了手头上的各项事务,快马加鞭往皇城赶去,等路程走了一半,又想起自己竟没有给安宁准备礼物。
公主大婚,嫁妆自然是从内务府出的,皇帝宠爱安宁,原本该有的不会少不说,还会开了自己的私库给安宁添妆,更别说其他的后妃夫人小姐了。
但如此一来,陆墨能够拿出来的选择就少了很多,一不能太出格超出小世界的水准,二则还要贵重表示自己对她的看中,三还得要别出心裁让安宁增加幸福值。
陆墨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空间,竟没有合适的,随身空间里存放金银和粮食衣衫,这是他以防万一为以后的小世界准备的,再有一些便携的用具以及些许珠宝首饰,但这些珠宝首饰再贵重,又如何比得上皇族专供?
好在离皇城还有几日路程,陆墨东拼西凑,总算找齐了几件珍品,又贴上些许现代制作出来的精致小玩意儿,希望能够讨安宁的欢心。
陆墨到达皇城的第一时间,就偷偷去找了安宁的未来驸马,那小子是家中嫡次子,颇得父母宠爱,在皇城中也有些文采名声,据说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
陆墨站在墙头,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位驸马爷扯着安宁的衣袖,和安宁两人蹲在地上扒泥土,一副着急模样。
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你特么是在逗我?
等那两人从泥土堆里扒出一个土球,陆墨就知道他们在干嘛了。
一股叫花鸡的香味随着泥土破壳,飘荡到了陆墨鼻尖,陆墨嗅了嗅:“厨艺尚可。”
眼看着驸马明明自己都馋的不得了,还是率先扯了个鸡腿递到安宁嘴边,陆墨便没有再看下去了。
果不其然,在安宁新婚当夜,系统弱弱出声:“叮,目标任务安宁公主好感度一百点,幸福值一百点。任务完成!”
熟悉的晕眩感传来,陆墨集中精神力,目光死死盯着世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努力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他看到自己如同一道白光,穿梭过那些线条,往天空方向飞去,越飞越高,仿佛要突破天际,然而就在那一刻,他努力保持的清醒突然失效,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锤,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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