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营救（2 / 2）
“慢！带着这位娘子。”
裴复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女子，女子也很年轻，比凤舞年纪略长，二十出头，眉宇之间，有种少妇的模样，体态略丰腴，不胖不瘦，恰到好处。不过脸现菜色，眼神无光。
“她是谁？”
“崔相公的爱妾，叫霍小小，九天前被朱友伦掳到这里，本来为了敲打崔相公，可惜朱友伦突然堕马，事情就不了了之。”
“怪不得，崔相公前几日派人到处找人，原来是找爱妾。”
“走！”顾不得多说，裴复拉着两位女子离开屋子，直到离开西内苑，没有人发现。
出了西内苑，凤舞辞别裴复，找回兵器和飞爪，从原地回到皇宫。此时三更天已过，没敢惊动昭宗，她回到自己的住处，也就是皇帝寝宫外面的一间偏室，安心睡下。
裴复带着崔胤的爱妾霍小小，来到开化坊。裴复让霍小小趴在自己背上，打算背着霍小小越墙而入，突然之间，裴复眼角闪过一道刀光，他下意识地转动身体，如蛟龙闹海，陡然之间把霍小小甩到一边，饶是如此，后背仍然被匕首划伤，好在并不致命。
裴复用手一摸后背，道：“你到底是谁？”
“妾是霍小小呀！”霍小小一脸得意。
裴复懒得再问，抽白鹿刀劈向霍小小。霍小小毫不示弱，躲开裴复的进攻，挥匕首刺裴复的前胸。裴复有些惊讶，发现这个娘子的身手不弱，虽然匕首很短，但招式毒辣，向一条毒蛇一样，找准机会，就攻向裴复的要害，裴复不敢大意。
霍小小逐渐不敌，转身就逃，裴复在后紧追。霍小小道：“匕首有毒，你赶紧逃命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裴复一惊，生怕匕首有毒，立即停止追击。霍小小逃之夭夭，裴复回到开化坊，翻墙而入。
相府的灯还亮着。裴复径直闯进来，屋内有人影来回晃动，他敲敲门，道：“是崔相公吗？裴复深夜造访！”
婢女打开门，崔胤果然未睡。他眼圈发黑，显然没有睡好，刚才他来回踱步，似乎有重大事情发生。崔胤道：“子正，来的正好，有事相商。”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得报，京兆尹郑元规遇刺。”
“抓到刺客了吗？”
“没有，所幸郑老将军宝刀不老，与贼坚持了一阵，家丁及时赶到，才逢凶化吉，但也受到惊吓，恐怕影响到禁军事宜，禁军重建，迫在眉睫，否则大唐不保。”
“敢问相公，是否听闻朱友谅遇刺之事？”
“听说了，闹得沸沸扬扬，渠还亲自搜查皇宫，完全无视圣人。”
“相公可知刺客是谁？”
“不知，也许是自为行刺，陷害忠良，找借口给京城冠盖下马威，也未可知。”
“相公所言有理。”
“这么晚找崔某有何事？”
“某适才被您爱妾所伤，恐怕匕首有毒，特来求医。”
“崔某爱妾？谁？”
“霍小小。”裴复把在西内苑遇到霍小小的事告诉崔胤。
崔胤摇头，道：“看描述很像小小，但小小不懂剑术，某怀疑根本不是小小，渠不随你一起进府，也许就是怕被揭穿。不过，渠既然自称小小，很可能小小就是被渠掳走。”崔胤闭上眼，长叹一声。
“这位女子说朱友伦把她掳到那里，为的就是敲打相公，现在看来不知真假如何，相公爱妾恐怕凶多吉少。”
“你的伤赶紧找药师看看，玉奴，带客人去诊治。”
一个穿缎子的小婢女走进来，樱桃唇，身材娇小，向崔胤深施一礼，带着裴复出去。开化坊有自己的病坊，药柜、药杵、药臼、甑罐以及各种尺寸的床等等，一应俱全。
“他叫杨客，客人的客，数月前来到开化坊。”玉奴向裴复介绍病坊药师。
病坊由一个白髯老人和一个年轻人负责，年轻人数月前来做学徒，坊内人通常称呼白髯老人为张三翁或张药师。年轻人叫杨客，数月来，杨客学到不少医术，在坊内口碑甚佳，人们都认为他将来可以继承张三翁的衣钵。
张三翁年近八秩，一般深夜来问诊的病人都由杨客接待。这次仍然是杨客接待的裴复和玉奴，杨客认识玉奴，他喜欢私下调戏各家的婢女，说几句荤段子，有时候会动手动脚，摸两把脸蛋和屁股，婢女也往往不当回事，由着他来。
他对玉奴也不例外，不过毕竟裴复是外人，当着裴复的面还不便太放肆。裴复脱下上衣，杨客看看背后的伤痕，道：“这伤口就伤到皮肤而已，并无大碍，猜测是双刃匕首，对方手腕力气不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子告诉某匕首有毒，你看看有没有中毒？”
“那是吓唬你的，哪有毒啊！给你敷上金疮药，两天就愈合，记着别沾水。”
裴复想想也对，如果有毒，恐怕早就感到不适了，不至于挨到现在。他在想那个霍小小，希望能牢牢记住这个相貌，他相信迟早还有再见面的那天。
杨客趁着给裴复准备金疮药的时机，偷偷掐了一把玉奴那又圆又翘的屁股，玉奴不敢声张，瞅了一眼裴复，见裴复没注意他们，立刻踢杨客一脚，脸现羞涩。
“这人是谁？怎么还穿着夜行衣啊？跟你甚关系？我吃醋啦！”杨客低头咬玉奴的耳垂，低声问。
“相公的客人呗，跟妾有什么关系，你吃得着醋吗？”玉奴白了杨客一眼。
“当然吃得着了，某还要娶你，生一群孩子。”
“那你还跟其他婢子眉来眼去，动手动脚，你就不是真心的。哼！”
“哪里？某心里只有玉奴，心肝儿！你忙忙碌碌的，某就是和她们闲聊两句而已。”
杨客给裴复敷上药，包扎完毕，裴复道谢后准备离开，刚走出病坊，只听崔胤大喊：“来人，有刺客！”裴复一惊，他蒙上面像箭一样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