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试探（下）（2 / 2）

何太后擡头看了一眼这朵还带着雨珠的牡丹，缓慢地伸出葱指，接过来：“这牡丹真是绝色，可惜花开易谢。”

“太后以为李太白是否爱杨贵妃？”

“如此千古绝唱，若无爱意，恐难一挥而就。”

“太后觉得臣子爱主上，有违儒家伦理吗？”

“呃，一个人爱谁，不爱谁，由他的心说了算。伦理只能约束人的举止，不能约束人的心。爱，是没有约束的。”

何太后吐气如兰，唇红齿白，眼眸似水，周身镶金饰玉，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眉宇间那股淡淡哀愁，实在太容易击中男人的心坎了。

蒋玄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本来与太后并肩而立，忽然转身面对何太后，道：“太后”

何太后擡起脸，柔声道：“怎么了，爱卿？”

蒋玄晖盯着何太后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一只手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紧握伞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变得粗重如牛，不断吞咽口水。

蒋玄晖望着何太后的脸，忽然想起去年他与史太刺杀昭宗后，史太还要杀掉何太后，但是何太后突然跑向他，向他苦苦哀求，饶她一命。

他犹豫了，看着何太后哭得梨花带雨，他决定放过何太后。他曾多次想过与何太后之间发生些什么故事，但一直没有机会。

然而今日，就是眼前，却有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在这里得到何太后，没有任何人知道，料何太后也不会将这种有损朝廷声誉的丑事传扬出去。

空气紧张而神秘，他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呼吸，听得到彼此心跳。蒋玄晖手心都是汗，眼睛喷着火舌，似乎要把眼前的何太后烧成灰烬，他决定扔掉油纸伞，与太后共享一把。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大声喊叫，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与惊慌。蒋玄晖一怔，他听得出来，这骚乱来自自己带来的龙武军，情况有变，道：“太后，请速速回宫。”

说罢，蒋玄晖拉着何太后的胳膊离开宿羽宫往回走。何太后感到蒋玄晖的手粗壮有力，她想挣脱却办不到，只得任由蒋玄晖抓着。

他们来到原地，发现有几个士兵倒在身边的牡丹花圃里，其他士兵持刀在手，四下张望，一个个惊慌失措。仕女们更是缩成一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发生什么事了？”蒋玄晖放开何太后的胳膊，大步来到龙武军前，大声喝问。

“枢密使，方才有几位军士看到牡丹花鲜艳无比，便嗅了嗅，没想到倒地不起，而且龙武军的军旗不见了。”

蒋玄晖抽刀在手，四下环顾，喝问：“谁？是英雄就现身！”

“嗖”地一声，一只弩箭从细雨中飞来，正射中蒋玄晖的帽子，帽子飞落，蒋玄晖的头发瞬间散落开来。

“保护枢密使，保护太后！”军士们大喊着，三五成群向四周逐步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