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拷讯（下）（1 / 2）

军士看裴复咬牙皱眉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紧跟着第二次、第三次，连续抽向裴复。后来在头目的指导下，又在一个瓦盆中蘸了蘸盐水，继续给裴复上刑。

约么一炷香后，裴复满头大汗，几欲昏厥，为忍住疼痛几乎咬破嘴唇。小头目见裴复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奄奄一息，遂叫军士罢手，道：“你招不招？不招还有更狠的法子对付你，如果不小心把你弄死，到头来枉受皮肉之苦。”

裴复忍住疼痛，慢慢擡起头，道：“裴某并非刺客，何罪之有？”

“拉下去！上枷！”

两个军士把浑身血污的裴复解下来，架着拉回牢房。稍后一个军士拿来一个巨型重枷，放在裴复身边。

“再给你一次机会，招不招？”

裴复冷笑着摇头。

军士不再废话，两人擡着重枷就往裴复脖子上按。裴复虽从未用过这种刑具，但早有耳闻，之前在长安，与朋友喝酒闲聊时，就有人说起武后时酷吏来俊臣曾制作十种枷，每一种都有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功能。

眼前这副由枫木制作的枷，上面还以红笔阳文标明了重量，足有十五斤重。裴复暗道，还好，没有使用三十斤重的特大号方枷，否则非命丧于此不可。看来，他们也不敢轻易把自己弄死，否则直接杀掉不就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尽管只有十五斤，对于刚刚受过重刑身心俱疲的裴复而言，也有些难以承受，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这枷是‘喘不得’还是‘突地吼’？”裴复眉头一皱，随后又微微一笑。

“是要你命！不招就要你命！”军士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裴复在牢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除了吃喝拉撒有人两个看门的军士负责外，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连三天前给他上刑的三个军士都没看到。

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靠在一张陈旧的木板床边仔细思量连日来发生的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首先那个给他送酒菜的女子是谁？她为什么会冒充萧娘派来的人？

她如果是蒋玄晖的属下，为何知道他与萧娘的关系？裴复有理由相信，蒋玄晖并不清楚他与萧娘是夫妻，否则萧娘早已不能安然待在何太后身边。

除非萧娘也已被抓，慢着！他回洛阳后，并未看到萧娘，难道萧娘真的被抓了？萧娘一旦被抓，恐怕也会牵连到何太后，这样一来，皇宫内很可能在他不在洛阳的这七天发生了兵变。想到这里，裴复冷汗涔涔。

极有可能，蒋玄晖全城通缉刺客，调查每一个人，调查到萧娘的头上，萧娘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毕竟知道萧娘身份的人并不是没有，除长安旧臣外，姬胜仙张住儿也知道，那天他们在含元殿外就偷听过他与萧娘谈话。

况且宋筠儿天天来履道坊偷窥，当然有可能告诉张住儿。还有那个教坊女子赛念奴，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她当然也有可能知道萧娘的身份。

这太可怕了，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