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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追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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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谅端坐西内苑大殿,周围都是自汴州带来的军士。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潜入西内苑行刺自己,简直胆大包天。

他刚看罢影戏,打算回卧室休息,没想到有蒙面黑衣人藏在树后,突然发动袭击,还好有随从及时发现,刺客才没得逞,然而搏斗中,他们还是损失了两名好手。

“掘地三尺,也要抓住刺客。”朱友谅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军士们唯唯诺诺。

刚才抓裴复的那名军士头目叫骆虎,刺客在他手上跑掉,他正在跪地请罪。大殿内冷得不啻冰窖,令人胆寒。

骆虎道:“指挥使,昨夜一小娘子自称刺客,不知刺客是男是女?”

“一定是男子,某不信女刺客能杀我两员大将。那小娘子抓住没有?肯定与刺客有关。”

“没有!那小娘子剑法卓绝,未能抓住。”

“一群废物!”

这时有士兵进来报告:“都指挥使,适才在刺客搏斗之地发现半块玉佩。”

士兵递上玉佩,朱友谅拿过来仔细端详。他发现这块玉佩从中间断开,显然为刀剑所斫断。

第二天,朱友谅带着这半块玉佩去见昭宗。出于安全考虑,他带了比平时更多的随从。昭宗在太极宫两仪殿正与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裴枢谈论财政问题,裴枢也兼管度支。重建禁军需要巨额军费,昭宗想知道府库是否充盈,如果军费不足,计将安出?

其实即使不问,昭宗心里也已知道府库大体状况,前两年连修缮大明宫的钱都拿出不来,只能东拼西凑修缮太极宫。他希望裴枢给出一个筹钱的计策,哪怕一时没钱。

裴枢以清流自许,不愿意招惹是非,又看不起宵小之辈。由于内忧外患,很多日子都无人上朝,他也索性待在家里翻书看花。他知道目前很多机构已停止运转,部分机构甚至已由朱氏接管。而昭宗前几年急于消灭藩镇,讨伐西川,攻打李克用,致使手中的王牌神策军消耗殆尽,以致如今处处受制于人。

如今江河日下,帝王尊严渐丧。裴枢有些可怜昭宗,朝廷现在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府库空虚,良臣匮乏,人才凋敝,只在茍延残喘而已。昭宗并非庸碌之君,然囿于时运,殆非人力所能为也。

裴枢道:“陛下勿忧,江南道、岭南道一带谷物丰饶,未有天灾人祸,足堪倚重。”

“裴卿以为大唐有复振之望吗?”

“事在人为,以观天命。”

“朕错走一步,以至于此,悔之晚矣,可惜祖宗基业!裴卿当力荐人才,为大唐效力。”

“臣累世公卿,既荷圣恩,自当效犬马微劳,敢不尽心。”

内官忽来报:“陛下,宿卫都指挥使求见。”

裴枢一惊,道:“陛下,微臣是否应回避?”

“不必!”

朱友谅大步闯入大殿,随从在殿外恭候,边走边说:“陛下,朱友谅有事求见!”

朱友谅并不行君臣之礼,他扭头看到裴枢也站在这里,接着道:“裴尚书也在,难得一见啊!”

“老臣久不上朝,陛下甚念,君臣叙旧耳!”裴枢道。

“朱卿有何事上奏?”

朱友谅拿出半截玉佩,向昭宗旁边的龙书案上一扔,道:“陛下请看!”

昭宗表情尴尬,想不到朱友谅在裴枢面前如此倨傲,不给自己面子。他顾不上这些,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看了半晌,道:“朱卿,这是何意?”

“何意?玉佩主人昨夜行刺朱某,刺客逃之夭夭,还杀了朱某两名得力干将。”

“朱卿手握汴军,何不捉拿刺客?见朕所谓何事?”

“偌大长安城,找一两个人并非易事。朱某思来想去,与朱某有隙,意欲行刺朱某之人不超过三人。陛下,想必心中有数吧。”

朱友谅盯着昭宗,似乎在告诉昭宗,背后的主谋与昭宗有关。昭宗忽然想起昨晚让凤舞找裴复之事,难道他们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如果这样,简直太大意了。

“朱卿以为是朕所为了?”

“臣可没说。”

“宫掖之中,无将无兵。宫女内侍,老弱幼残,洒扫庭除而已,朱卿怕是多虑了。”

“依裴尚书之见,当是何人所为?”朱友谅问裴枢。

“未能亲眼得见,不敢妄言。不过某相信必不是陛下所为,都指挥使可检查宫人身上的玉佩,若玉佩有斫断者,当是刺客,否则与陛下无关。”

“好主意,就依裴尚书之言。”朱友谅走出大殿,对候在殿外的随从道:“除圣人外,宫掖之内,所有男子都要接受检查,十六王宅诸皇子,概莫能外,即刻去办。”

有头目问:“太监是男子吗?”

朱友谅大笑,道:“可是可不是,汝等自决!”朱友谅突然想起骆虎说起的那位小娘子,道:“慢着,女子也不能放过,除皇后外,妃嫔宫女一起查。”

昭宗相信,那块玉佩并不是宫掖之物,至少绝不是皇子的玉佩,因此他并不担心。宫中唯一可疑的人是凤舞,但是凤舞也没有这种玉佩,难道是裴复的?凤舞昨夜出宫后,至今未归,是不是出现意外?

汴军开始大肆搜索玉佩主人,十六王宅皇子们和东宫太子也没放过,虽然他们觉得羞辱,但比起曾经在凤翔被李茂贞欺负的经历已经好多了。真正觉得难以忍受的是妃嫔宫女,汴军搜玉佩时,动手动脚,甚至使劲揉捏女子的身体,有宫嫔大腿都被掐出青紫色,敢怒不敢言。

汴军虽然经常去妓院寻乐,但是皇宫内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近距离搜身,这些宫掖禁脔可不是随便能尝到的,因此他们抓住一切机会发泄欲望。

他们很快搜完,军士向朱友谅报告:“朱将军,并未发现玉佩。”

朱友谅道:“那是微臣错怪陛下了,罪该万死!臣告退。”

朱友谅离开,昭宗让裴枢也回去。这时何皇后挺着硕大的肚子跑来,一下子扑到昭宗怀里,呜呜咽咽,哭诉妃嫔遭到汴军凌辱。昭宗轻轻推开皇后,道:“皇后小心动了胎气,如今情势所逼,欲重振朝纲,须忍辱负重。”

皇后由宫女搀扶着,抽噎着回后宫,昭宗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天气渐凉,北风卷地,宫内冬树上的黄叶吹得乱飞,卷入金水河,乘着水波,漂出宫外。貍奴趴在一角冬阳里取暖,似睡非睡。昭宗走出大殿,心中陡然泛起一阵悲凉。

朱友谅在一间大殿里,秘密会见一个便装将军。他们之间的关系长安城没有第三者知道,这是朱友谅颇感得意的一招棋。

只听那人道:“某以为是将军使诈,自为行刺,难道果真有人行刺吗?”

“这是自然,本将军若有行动,何用使诈?整个长安都在某股掌之上,拿下李晔都不费吹灰之力。”

“怪哉怪哉,崔胤也没见到有异动,难道朝中还有其他角色?”

“裴枢、崔远、王赞之辈,衣冠清流,不堪大任,难道是他?”

“谁?”

“京兆尹。”

“此人当年逐黄巢有功,如今复为崔胤所用,恐有异心。只是年逾八秩,不足为虑,将军可遣一刺客除之。”

朱友谅点点头,这时有随从来报:“将军,汴州有飞鸽传书来。”朱友谅拆开书信一看,果然是叔父朱温的信劄,上面钤有朱温印章。当是幕僚捉刀,内容如下:

友谅吾侄:

余一年而失两侄,中心痛怛,无以复加。今次遣汝代宿卫之职,恐其有失,忧虑焚心。长安地险,龙蛇混迹,汝便宜自决。友伦之失,恐与崔胤有涉,汝当属意。京师冠盖,不可等闲视之。临书仓促,不尽欲言,吾侄其慎之。

朱友谅一笑,道:“好一个‘便宜自决’,好,既然叔父有令,那愚侄就恭敬不如从命。”朱友谅话锋一转,对便衣将军说:“既然可以自决,不如把长安三个嫌疑最大的人挨个除掉。郑元规、崔胤以及李晔,若身边养着刺客,正好可以试出主谋。渠等行刺,我等就反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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